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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武年间的金陵,天总是阴沉沉的潜江缓粘结钢绞线,像极了那个坐在龙椅上阴晴不定的男人。
那股子肃杀气,不是风吹来的,是从奉天殿的地砖缝里渗出来的,带着血腥味。
01
金陵城的夜,黑得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,粘稠,压抑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刘伯温站在秦淮河畔。
风很冷。
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。
他缩了缩脖子,身上的锦缎官袍此刻竟不如一件破棉袄来得暖和。河面上飘着几盏残破的河灯,那是百姓给亡魂引路的,可如今这朝堂之上,谁又敢给那些刚死的冤魂引路?
没人敢。
就在昨天,又一份名单送到了刑部。那上面的名字,刘伯温熟得不能再熟——甚至可以说,那些名字的主人,前些日子还曾和他把酒言欢,拍着胸脯说要为大明江山流尽最后一滴血。
现在好了。
血流尽了。
却是流在了自家皇帝的屠刀之下。
刘伯温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温润的玉佩,那是临别时老友硬塞给他的,如今却烫手得厉害。他望着黑漆漆的河水,心里头那种无力感,就像是当年在战场上看到数万大军被困死谷,那种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的绝望。
甚至比那时候还惨。
那时候敌人是元兵,刀枪明晃晃地杀过来,挡得住就活,挡不住就死,痛快。
现在呢?
刀就在头顶悬着,你看不见,摸不着,但你知道它随时会落下来。执刀的人,还是你曾经最信任的主公。
朱元璋变了。
变得陌生,变得可怕。
那双曾经充满豪情壮志的眼睛,现在只剩下了猜忌和阴鸷。他就像一只护食的老虎,盯着每一个靠近他领地的人,哪怕是你帮他打下的这片领地,他也觉得你碍眼,觉得你会抢走他嘴里的肉。
“伴君如伴虎啊……”
刘伯温低低地叹了口气,声音轻得连风都吹不散。他想起了曾国藩——哦不,那是几百年后的事了,但他此刻的心境,怕是和当年靖港兵败欲投水自尽的曾涤生也没什么两样。
甚至更苦。
因为他连死都不能自己选。
他已经上了三道折子请求告老还乡,理由编得天花乱坠:眼花、耳聋、腿脚不利索,连“夜尿频多”这种难以启齿的理由都写上去了。
结果呢?
朱元璋只回了四个字:朕离不开。
呵。
离不开?
是不放心吧。
不放心放你这条老狐狸回山林,怕你养精蓄锐反咬一口;更怕你这一走,显得他这个皇帝刻薄寡恩,容不下功臣。
所以,得留着。
留着慢慢杀。
刘伯温转过身,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宫轮廓,那里灯火通明,却照不进人心的黑暗。他知道,朱元璋在等一个借口,一个完美的、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借口,然后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。
脚步声。
很轻。
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刺耳。
刘伯温猛地回头,只见街角暗处,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。那是锦衣卫的探子。这帮穿着飞鱼服的恶鬼,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盯着他,连他上茅房用了几张纸怕是都记在小本子上了。
这一刻,刘伯温突然觉得好笑。
想他刘伯温,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运筹帷幄之中,决胜千里之外,帮着朱元璋打下了这万里江山,算尽了天机,算尽了人心。
到头来,却算不出自己的一条生路。
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他紧了紧衣领,转身朝府里走去。背影佝偻,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,哪里还有半点大明第一谋臣的风采。但他知道,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,因为那种死亡逼近的味道,已经浓烈得让他作呕。
02
三更天。
梆子声敲得人心慌。
刘伯温还没睡。也不敢睡。他坐在书房里,对着一盏孤灯,手里捧着那本翻烂了的《易经》,可脑子里乱哄哄的,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突然。
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不,不是敲门,是拍门。声音不大,但很急,透着一股子鬼鬼祟祟的劲儿。
管家老苍头颤巍巍地进来禀报:“老爷,宫里……宫里来人了。”
刘伯温的手猛地一抖,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。这么晚了,宫里来人?除了圣旨赐死,还能有什么好事?
“是谁?”他强压住声音里的颤抖。
“是……是内廷的王公公。”
王公公?
那个总是笑眯眯、跟在马皇后身边的老太监?
刘伯温心里咯噔一下,稍微松了口气,但随即又悬了起来。马皇后的人?这时候来干什么?
他整理了一下衣冠,快步走到前厅。
王公公果然站在那里,一身灰扑扑的便服,帽檐压得很低,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篮子,上面盖着一块蓝布,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“哎哟,刘大人,深夜叨扰,恕罪恕罪。”王公公一见刘伯温,立马堆起一脸褶子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“公公言重了。不知深夜造访,可是圣上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
王公公竖起一根手指,左右看了看,压低声音道:“跟万岁爷没关系。是娘娘。皇后娘娘念着刘大人平日里操劳国事,身子骨弱,特意让老奴送来点时鲜果子,给大人补补身子。”
果子?
补身子?
刘伯温盯着那个篮子,眼神闪烁。这借口烂得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。现在是什么时候?深秋!哪来的什么时鲜果子?再说了,要赏赐,白天光明正大地赏不好吗?非要大半夜偷偷摸摸地送来?
这里面有鬼。
大鬼。
“娘娘厚爱,老臣……老臣惶恐。”刘伯温就要下跪谢恩。
王公公一把扶住他,手劲儿大得出奇,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:“刘大人,娘娘说了,东西不在贵重,在于……心意。您是个聪明人,这果子,您得‘细细’品尝,莫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番苦心啊。”
他在“细细”两个字上,特意加重了语气。
说完,王公公也不多留,把篮子往桌上一放,转身就走,消失在夜色里,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。
前厅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剩下那盏油灯,在风中忽明忽暗。
刘伯温盯着桌上的篮子,久久没有动弹。那篮子普普通通,就是市井上最常见的竹篮,甚至有些破旧。蓝布盖着,隐隐透出一股子干涩的味道。
这哪里是赏赐。
这分明是一道符。
至于是救命符,还是催命符,就看揭开布的那一瞬间了。
他的手缓缓伸过去,指尖有些发凉。马皇后贤良淑德,这满朝文武都知道。在朱元璋杀红了眼的时候,也只有她敢劝上一两句。如今她深夜送礼,绝不会是无的放矢。
风一吹潜江缓粘结钢绞线,蓝布掀起一角。
露出半颗干瘪的枣子。
刘伯温深吸一口气,猛地一把掀开了蓝布。
03
篮子里的东西,少得可怜。
两颗枣。
一只梨。
就这些。
而且卖相极差。那两颗枣子干巴巴的,皮皱得像九十岁老太太的脸,颜色暗红发黑;那只梨更惨,不仅个头小,表皮上还带着几个明显的虫眼,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,看着就倒胃口。
刘伯温眉头紧锁,把这三样东西拿出来,摆在桌子上。
“枣……梨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,在书房里来回踱步。这哑谜并不难猜,甚至是有些老套。枣,谐音“早”;梨,谐音“离”。
早离。
早早离去。
这是马皇后在劝他赶紧走?
刘伯温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。这也太简单了。若是只为了传达这个意思,何必大费周章?他早就想走了,奏折都上了三道了,关键是走不了啊!朱元璋不放人,他要是敢私自跑路,那就是抗旨不遵,满门抄斩的大罪。
马皇后那样通透的人,绝不会只送这么一个没用的建议。
肯定还有别的意思。
刘伯温重新坐回椅子上,死死盯着那个空篮子。既然果子本身的意思已经被堵死了,那玄机肯定还在篮子里。
他把篮子拿起来,对着灯光仔细端详。
竹篾编织的手法很粗糙,不像是宫里的物件,倒像是从哪个农户家里随手顺来的。等等!
刘伯温的目光突然凝固了。
他把手伸进篮子底部,摸索了一番。指尖触碰到了一层东西——不是竹子,是草。
稻草。
一层薄薄的、枯黄的、甚至有些发霉的稻草,铺在篮子最底下,被竹篾压着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刘伯温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“狡兔死,走狗烹;高鸟尽,良弓藏。”
稻草。
草。
草都没了,兔子还怎么活?不,这不是草没草的问题。稻草是用来引火的,也是用来垫底的。这意思是——
底下一片荒凉。
但这还不够。仅仅是警告“鸟尽弓藏”,也不至于让马皇后如此行事。
刘伯温的手指继续在篮子上游走,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。突然,他的手指停在了篮子的提手上。
那个提手,缠着一圈圈的布条,看着很结实。
但他轻轻一捏。
“咔嚓。”
一声脆响。
提手……是断的!
里面的竹芯早就断了,全靠外面缠着的布条连着,勉强维持着形状。只要稍微一用力提起来,如果篮子里装满了东西,这提手立刻就会断掉,篮子落地,果子滚烂。
刘伯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提手断了。
这叫什么?
这就叫“无以为继”!
这就叫“根基已断”!
手机号码:15222026333再看那两颗枣,锚索摆放的位置一前一后,像是在排队。那只梨,孤零零地放在一边。
断梁换柱,根基不留。
枣梨(早离)只是幌子,是给外人看的,甚至是给朱元璋的眼线看的。真正的杀招在篮子上——这是个“死篮子”。
这是在告诉他:皇上不仅是要赶你走,他是要彻底毁了你这个“篮子”,毁了所有能装东西的“篮子”,让朝廷里再也没有能威胁到皇权的人!
是要赶尽杀绝啊!
刘伯温瘫坐在椅子上,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。
如果是这样,那常规的辞官、装病,统统都是死路。因为只要你这个人还在,只要你的名望还在,朱元璋就不会放心。哪怕你变成了一个废人,只要你是“刘伯温”,你就得死。
除非……
除非你不仅人废了,连“心”都废了。
除非你做出一些让朱元璋觉得杀你都会脏了手的蠢事。
甚至,要让他觉得,杀了你反而会有损他的圣名,留着你反而能当个反面教材。
刘伯温盯着那个断了把手的篮子,眼神逐渐从惊恐变得狠厉。
既然你要赶尽杀绝,那老夫就陪你演一出大戏。
但这出戏,能不能唱好,能不能骗过那双鹰一样的眼睛,全看命数了。
04
三天后。
奉天殿。
一场名为“庆功”,实为“索命”的宴会正在进行。
大殿内金碧辉煌,舞姬们的腰肢软得像蛇,乐师们吹奏着靡靡之音。可坐在底下的文武百官,一个个正襟危坐,屁股底下像是长了钉子,谁也不敢多动一下,连夹菜的手都在抖。
酒过三巡。
空气里那种压抑的血腥气越来越重。
刚才,就在刚才,骁骑将军因为多喝了两杯,抱怨了一句“封赏太薄”,当场就被武士拖了出去。殿外传来一声惨叫,然后就没了动静。
没人敢吱声。
大家都低着头,盯着面前的酒杯,仿佛那里面能看出一朵花来。
朱元璋坐在高台上,手里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杯,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。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,在群臣脸上扫来扫去,最后,停在了刘伯温身上。
“伯温啊。”
这一声喊,轻描淡写。
但在刘伯温听来,简直比晴天霹雳还响。
他慌忙起身,颤巍巍地走到大殿中央,跪下磕头:“老臣在。”
朱元璋端着酒杯,一步一步走下台阶。每一步踏在地砖上的声音,都像是在踩着刘伯温的心跳。
“听说前几日,皇后给你送了一篮子果子?”朱元璋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全场死寂。
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。这事儿虽然隐秘,但显然瞒不过皇帝的眼线。
刘伯温伏在地上,额头贴着冰冷的地砖:“回万岁爷,正是。娘娘体恤老臣年迈,赏了些瓜果。”
“哦?”
朱元璋拉长了语调,那声音里透着一丝戏谑,还有一丝杀意,“味道如何啊?”
“甜……甚甜。”刘伯温的声音在抖。
“甜就好。”朱元璋突然弯下腰,脸凑到刘伯温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,“既然果子甜,那你告诉朕……这果子吃完了,剩下的篮子,还有何用?”
轰!
刘伯温脑子里嗡的一声。
图穷匕见!
这根本不是在问篮子,这是在问命!
如果回答“有用”,那就是还得留着,那就是还有野心,还得装东西,必死!
如果回答“无用”,那就是废物一个,既然是废物,留着浪费粮食,不如杀了干净,也是死!
这就是个必死之局!
汗水顺着刘伯温的鼻尖滴在地砖上,摔成了八瓣。
朱元璋直起身子,脸上依然带着笑,但眼神已经冷到了极点。他在等,等刘伯温那个错误的答案,然后手一挥,让刀斧手进来洗地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一秒。
两秒。
刘伯温的脑海里疯狂地闪过那晚的画面:干瘪的枣、虫蛀的梨、铺底的稻草、断裂的提手……
还有……
还有那根缠在提手上的红线!
那根红线!
他之前只顾着看断了的把手,却忽略了那根红线缠绕的方式。那是死结!而且是民间给孩子绑“长命锁”用的那种红线!
红线……朱红……朱标……太子!
电光火石之间,一道闪电划破了刘伯温脑海中的迷雾。
朱元璋杀人,不是为了自己,是为了太子朱标!太子仁厚懦弱,驾驭不了这些骄兵悍将。这只破篮子(老臣),留着会扎破新主人(太子)嫩得像豆腐一样的手!
所以,这篮子不能留,也不能只是扔了。
得毁得彻底,毁得让新主人看着舒心!
想通了这一层,刘伯温原本颤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。
他猛地抬起头。
那一瞬间,他的眼神里没有了恐惧,反而透着一股子癫狂,像是一个突然参透了生死的老疯子。
朱元璋眉头微皱,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。
只见刘伯温直勾勾地盯着皇帝,嘴角竟然咧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,缓缓吐出了一句让满朝文武差点吓尿裤子的话——
“果子吃完了,这破篮子要是还留着,那就是个祸害!不仅占地方,那上面的倒刺还会扎了后来人的手!依老臣看,不如……”
刘伯温说着,突然从怀里掏出了那两颗一直贴身藏着的干枣核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御前失仪!还要掏暗器吗?
侍卫们的刀已经出鞘半寸。
但刘伯温接下来的动作,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。
他并没有把枣核扔向皇帝,而是仰起脖子,张开那没剩下几颗牙的嘴,把那两颗坚硬无比、甚至带着尖刺的枣核,硬生生地吞了下去!
“咕咚!”
喉结滚动。
那可是枣核啊!两头尖尖的枣核!
瞬间,刘伯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那是被异物卡住喉咙的窒息感。但他没有停,一边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胸口,一边涕泪横流,用一种嘶哑、破锣般的嗓音大声哭嚎起来:
“不如就把这篮子烧了!烧成灰!给新主子暖暖脚!就像老臣这样……咳咳……连个果肉都咬不动,只配吞核自尽!我是个废人啊!我要这篮子有何用!我有何用啊!陛下!!”
05
科技日报北京7月31日电 据《自然·代谢》31日发表的一项生物技术突破称,科学家实现了用电流在改造的人类细胞里激活基因表达。这是一项以糖尿病小鼠为模型的概念验证研究,实验系统可激发工程改造的人类细胞产生胰岛素。这一成果有望带来一种能编程活细胞的新型可穿戴设备。
当天中午1点多,南京鼓楼警方接到了孙女士从外地打来的报警电话,称独自在家的父亲可能正在遭遇电信诈骗。民警火速赶往孙女士父亲家中。对于民警的到来,老人十分抗拒,细心的民警一眼瞟见,老人卧室里的一部手机显示正在视频通话,而备注是“张警官”。民警当即切断了电话。孙先生深陷骗局还没醒悟,于是民警将他带回派出所进一步做工作。了解得知,半个月前,骗子就联系了孙先生,称他涉嫌一起特大诈骗案,要求按指示从银行购买28万黄金,只要将黄金寄给张警官就能洗脱嫌疑。在等待黄金寄出的这段时间里,骗子要求孙先生一直保持视频通话,被民警找到时,孙先生与骗子已经视频了2天22个小时。
哭声凄厉。
在大殿上回荡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刘伯温整个人瘫在地上,像一只濒死的老狗,一边干呕一边哭喊。那样子,哪里还有半点“神机妙算”的影子?简直就是个老糊涂、老疯子。
朱元璋怔住了。
他握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,眼里的杀气慢慢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色。
15.24钢绞线每米重量那句“扎了后来人的手”,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进了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。
他没想到,刘伯温竟然看透了。
看透了他为了太子朱标铺路的苦心。
更没想到,这个老家伙竟然刚烈(或者说是疯狂)到这种地步,宁愿吞核自残,宁愿把自己贬低成一文不值的废物,也要把这个“位子”让出来,甚至主动要求“烧成灰”来给新主子暖脚。
一个连枣肉都咬不动、只能吞核自尽的老头,还能威胁到谁呢?
还能威胁到朱标吗?
不。
杀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废物,只会脏了自己的名声,只会让天下人觉得他朱元璋连个老疯子都容不下。
大殿里静得可怕,只有刘伯温那令人窒息的咳嗽声。
良久。
朱元璋叹了口气,把手里的御酒缓缓倒在了地上。
“行了。”
声音不再冰冷,透着一股意兴阑珊。
“看来伯温你是真的老了,连个果子都吃不消了。既然如此……那就回青田老家养着吧。这朝堂的风大,别把你这把老骨头给吹散了。”
刘伯温趴在地上,一边剧烈咳嗽,一边把头磕得砰砰响:“谢……咳咳……谢主隆恩!谢陛下……不杀之恩!”
那一刻,他感觉喉咙里的枣核仿佛化作了一把火,烧得他生疼,但也烧断了那根悬在头顶的红线。
……
当天夜里,刘伯温连家当都没收拾,只带了几件旧衣服,坐着一辆破牛车连夜逃离了金陵。
出城门的时候,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城墙。
月光惨白。
他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喉咙,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。
谁能想到,那一篮子让他几乎吓破胆的水果,最后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救了他一命。
马皇后送的不是果子,是局。
但他破局的方式,却是把自己变成了那个局里最没用的棋子。
几年后。
当胡惟庸案爆发,李善长被满门抄斩,蓝玉案牵连数万人被杀,昔日的开国功臣几乎被屠戮殆尽时,远在青田乡下的刘伯温,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。
他手里拿着一把破蒲扇,脚边放着一个破竹篮。
邻居问他:“刘老头,这破篮子都烂成这样了,怎么还留着?”
刘伯温眯着眼,看着天边那朵像极了龙头的云彩,淡淡地说了一句:
“留着吧。这是个好东西。它空了,人才能活。”
此时潜江缓粘结钢绞线,一阵风吹过,竹篮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,仿佛在诉说着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,和那个只有极少数聪明人才能看懂的生存哲学。